拿酒来!酒染我的长袍…


微博@长弓之丧

裁春.

  久别重逢,刚刚在场上打了一把,孙哲平输了。孙哲平倒是很官方地说了一句加油,张佳乐当时已经要退出游戏,只来得及回一个“嗯”。在外人看来未免冷淡引人遐思,只有张佳乐知道自己的百感交集。

  义斩的几个有钱人输了比赛,虽然也愁眉苦脸,但是并没太久,输给霸图也不算憋屈。他们邀请霸图去聚餐,很豪气地说一切由他们买单。霸图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拒绝了。至于为什么,只看看走在霸图最前面的张佳乐和走在义斩最后面的孙哲平就知道了。

  “我去。”

  张佳乐反而开口了。众人惊愕,后来又觉得没甚惊讶的——他们从前那么好那么默契。

  “别去了。”孙哲平从后面远远地说,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队长,给我准个假?我带这家伙出去一趟。”

  楼冠宁当然没有不准的。

  根本没有吃饭,两个人很默契地选了四季,孙哲平一开口就是总统套房,据说有四个床三个房间。张佳乐心说做一次哪里需要这么多,这种事从前他们在居民楼里床板都没有的弹簧床上干过好多次。

  他们干巴巴地相望。

  起风了,吹得窗帘哗哗作响,爱抚很糟糕,仿佛手脚被束缚。孙哲平露出了像是牙疼一样的表情,只好跳过这段,直接进入正题。

   从痛觉变成快感的过程很漫长,还好结果不错。事后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抽烟,一人捧着个烟灰缸,泾渭分明,这个时候最好别开口说话,因为争吵正在慢慢地接近他们,就像恐怖片里慢慢接近的幽灵。化解的办法是接吻,可惜他们并不会,也许再也不会了。

  睡觉吧。

  逃避总是更好的办法。张佳乐闷进被子里,这被子有一种被浆洗过后的硬质的温暖。外边电闪雷鸣,落地窗的窗帘没拉,张佳乐看见孙哲平硬朗的侧脸被照得亮起一瞬。孙哲平也钻进被子里,他们面对面,睁着眼睛观看着对方的轮廓,就这样过了五分钟,十分钟,孙哲平起身去拉上了窗帘。

  真的有一种落幕了的遗憾,张佳乐想。孙哲平很快睡着了,他总是这样,有一种天地间无所畏惧的感觉,那他那时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换号码,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和他联系?

  张佳乐气闷,突然一个念头拔地而起: 难道天地间这家伙就怕他张佳乐吗?

  这念头无厘头,吓到了张佳乐,但是又让他愉快极了,连生疏的肉欲带给他的疼痛与委屈都一扫而光,他感觉到春暖花开草长莺飞般舒坦的快乐,他慢慢地凑近孙哲平,发现他长得和以前不同了,他以前是个男孩,现在已经完全是个男人了。居然背着他变成了另一个东西,他想,但是那未曾出生就被雪藏的情感在这一夜春风之中被孵化成流水,慢慢地向既定的终点流去。沉睡的终点一无所知,他呼吸缓慢,陷在这过大的,带着轻微洗洁剂味道的枕头里,像是此生第一次找到巢穴一样安定。

  张佳乐想,他仍然爱这个人,这不免是一种英雄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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