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生来为了及时走开.

  虚空的夏天结束的太早了。
  一群队员相聚又离开，他们输了的那一天晚上，饭桌上只剩下李轩和吴羽策两个人。
  “走了，李轩，别喝了”吴羽策拉了拉李轩，他看着李轩迷茫的眼神，叹了一口气。
  李轩喝醉了，他一喝醉就有个毛病。
  不认人。
  “陪我喝一杯吧。”李轩反而来拉吴羽策，现在李轩看谁都是陌生人。
  吴羽策陪他坐下，随手拿起一罐啤酒。连李轩都不知道，吴羽策喝酒很厉害，几乎不怎么醉。
  李轩拿着那罐啤酒，抬起头看着吴羽策。
  “你玩荣耀吗？”
  吴羽策没有回答他，只是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李轩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玩，幸好我还玩的不错，带着一支很棒的队伍，做着一个不称职的队长。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队长，每次看到韩队，喻队他们，我就觉得自己不够称职。”
  吴羽策笑了笑，他是一个很棒的听众。他“嗯”了一声回答，然后说道。
  “然后呢？”
  “不过我有个很棒的副队，非常棒，大家都觉得他很强悍，有人还喊他策爷，这称呼很霸气啊，可是我就是喜欢喊他阿策，因为阿策就是阿策，我的阿策。”
  吴羽策听见这话，脸上变得柔和许多，他又“嗯”了一声，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我玩鬼剑，阿策也玩鬼剑，一开始阿策的决定吓坏了管理层的那群家伙，把他藏了起来，不让他上场。我一开始想，这家伙真倔，怎么不换个职业呢？我甚至还害怕他抢我的饭碗。”
  吴羽策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李轩真的担心过自己抢他的饭碗吗，看他无所谓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
  “慢慢的他开始有上场的机会，说真的，一开始我们配合的并不好，很多人质疑是否应该让他上场，可是到最后，我那点担心就烟消云散了。和他打配合真的很爽，渐渐的有人喊我们双鬼，我听了，很开心啊，多好啊，双鬼，属于虚空的荣耀。”
  属于虚空的荣耀。
  吴羽策在心里暗暗念了一遍，一股暖流流进心脏，他看着李轩。
  这也是他的荣耀啊。
  “可是我觉得特别对不起我的队友们，每次输了比赛，他们都反过来安慰我，这让我特别愧疚，我觉得是我的能力不够，如果，如果我能像叶秋那样…”
  他没有说完，可是吴羽策已经懂了，他的愧疚，他的不甘，他的痛苦。吴羽策通通都懂。
  “虚空的未来，在哪呢？”

  吴羽策放下已经空了的啤酒罐，也夺下了李轩手中的。他俯下身子对李轩说:“李轩，我们该回去了。”
  李轩的眼神迷蒙极了，可是也许是认出了吴羽策，他搭上吴羽策的肩膀，蹒跚着扶着吴羽策往回走。
  李轩第一次说起这些，不是以队长的身份，不是以朋友的身份，也不是以恋人的身份。
  而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夜色已深，路灯缥缈。吴羽策扶着李轩走在路上。他偏过头，对着李轩说。
  “虚空的未来，会有的，有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