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张之丧w
这次为大家带来李轩生贺【佛屠】
是六十八联文【绯吻】的番外,详情请戳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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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里无颜色
为你争春一笑
李轩从吴羽策身上翻身下来,脊背上的汗水像是一层黏腻的薄膜,把两人包裹在一起。
吴羽策翻身起床洗澡,出来后把内裤套上,李轩则开始解决套子, 从善如流,分外潇洒。
吴羽策做过之后缺水,每次喝水都喝不够,李轩帮他提了提裤子遮住他性感的内裤边,具体是因为想吃豆腐还是帮人正装就不得而知了。
“阿策。”
“嗯?”
“几点了。”
“两点。”
“读书好不好?”
“读什么?”
李轩笑了起来,取过床头柜上摊着的书,取出里面亲手绘制的书签,把吴羽策拉进怀里,盖上被子。
夏天要过了,秋天将来未来,残夏未秋的时候还是热着,但是李轩已经开始担心吴羽策着凉,帮他掖了掖被子。吴羽策没有拒绝,伸手把李轩身后的枕头调整了一下,闭上眼睛假寐,说道。
“读吧。”
李轩清了清喉咙,念道。
“『佛屠』,收录于小说『绯吻』,作者,鬼刻。”
吴羽策闭着眼睛,露出了一点笑意。
《佛屠》
车轮又滚了两圈,沾上不少泥土与枯枝败叶。车辙无辜地证明着这辆马车的到来与离去。马车边有几匹骏马,马背上坐着面目严肃的男人们,佩刀带剑,披坚执锐,一副沙场肃杀之气。
可他们风尘仆仆,好似来不及打理周身。黑袍上沾满了灰尘,显得疲旧,仔细看似乎每人衣袍上都有几块暗斑,让人不禁猜测是否是鲜血凝固,或者是别有秘密。
其中一个男人显得略有不同,依旧是狼狈的,甚至能算得上更狼狈——他衣衫破旧,衣摆更是惨不忍睹,被撕出山川般的裂纹。可是他自有沉着气派,恍然间他仿佛着的是那黑金龙袍。
他举手投足皆是纵横江山的潇洒与威严,王者的灵魂被加诸于困苦的躯壳里,也没能掩盖这一身大气。
他本是这山河之主。
他名字生的甚好,单名一个轩字。气宇轩昂,又是温文尔雅※,的确是王命。可惜天命轮回,谁也说不准摸不清天命与王命,究竟谁压谁一筹。
“王…”
他摆摆手,整个车队随即停下。沉默得可怕,只有落叶扑扑簌簌地落下。
他并未下马,扬起手召来一人。那人随即下马,作恭敬状。
“他怎么样。”
“王,护卫他…”
“说。”
王的眼里摸不着情绪。
“在下不才,看不出是否有痊愈的痕迹,只能担保,并未出状况,绝无恶化罢了…”
“孤知道了。”
他这才下马,抖了抖袍子。此处僻暗,想是鲜有人至。其他人原地扎营,生了小火炙些干粮吃食。
王拉开马车,里面躺着一个受伤的男人,面色苍白,却生得一副好皮囊,能让人明白什么是那祸水颜色。
“阿策…”
男人没有回答他。
王闭上眼睛,短暂的黑暗里似乎又燃起了那日的大火。
风云色变。
他坐在大殿之上,打更人今日并未报晓。他隐隐能听见虎啸猿啼,铁骑踏土的震荡由远及近。他侧耳细听,金鼓擂起——
有人要反了这天去。
他却将象牙玉棋收入龙椅之下,想着这地方干净不会被人所寻。江山易主只在翻覆手之间,他换上棉麻黑袍开始逃亡。
可他明哲保身,还是算漏了。
整个和宫燃起熊熊大火,那剑自火而来。他本该死的,他本该死在火里或者是剑下。可是他没有,他仍然是李氏王朝的大子轩,只是他差点丢了三魂七魄,他的大将军替他受了一剑,从头至尾,没喊过一句疼,就像从前为了避嫌,他戴上面具,仗着瘦削身材,被误传为女人,他也从不抱怨,艰难却坚定地跟随着他。
他不能说,还是不能说。
“王…这是…”
他多想说这是他的大将军,是他的左臂右膀,甚至想说这是他的妻他的夫,他真正的,要与同袍,要与偕老的人,袍泽与爱人。
“我的护卫。”
他还是不能说。
江山多可娇,人世多可笑。
大将军刻,自鬼门而来,原吴氏长子,羽字辈,有名策。
他是要把这句话,写进史记的。
王摩挲着将军的脸,那是多好看的一张脸。王笑了起来。
流亡的路不会太好走。
剩下的十七名将士皆是身心俱疲,对于还要带一个病秧子颇有微词,说他们是沙场死士毫不过分,只当那躺在舆中的是大子轩养的小白脸儿,却不知这就是他们崇敬的将军刻。
“王,事不宜迟,赶路吧。”
王简单地应和一声,沉吟片刻,挥手道。
“再让他休息一炷香吧。”
“王——”
“多嘴。”
“王!你要拿所有兄弟的性命开玩笑吗!把这护卫留在安全地方,等我们杀回来,他也会好好的!否则,我们只能…”
他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王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面色不善。
“此处可叫马嵬坡?”
那将士愣了愣,仍旧老实回答。
“不,王。”
“那便走。”
王脸色阴沉,自上而下地睨着他。无端地,生出几分气势。他惧了,敢怒不敢言,隐晦地扫了那面目苍白的将军一眼,打了个礼又退下了。
昏便昏了,若是天下无他,华夏三千城,也不过一粒红尘。
一炷香烧的干净,可打头的老马还没休息够,打着鼻息愤怒地刨着蹄前黄土。众人犯了难,性急的甚至掏出了长鞭,王依旧无悲无喜,冷眼旁观。
“别动粗。”
那声音来的突然,嘶哑得简直像个幻觉。王的脸色变了又变,甚至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担忧。
“阿策……”
将军从马车上蹒跚而来,脚步虚浮像是会被风吹散。李轩赶紧去搀,将军却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我来。”
众将士又惊又疑,还有些轻蔑。像是看笑话似的让开一条道。将军走得极慢,走到那领头马前,轻言细语讲了些什么,顺着那老马粗皮一下一下地摸着。将士们想这娘们手法有何用,却见那马匹真真冷静了下来,低头在将军肩上轻轻蹭了蹭。
难题解了。
李轩怎么也不让吴羽策再出来,把他塞回马车。吴羽策仍旧苍白如纸,呼吸轻不可闻,声音也不如往常低沉,似乎从鼻腔里发的声。
“你终于醒了……”
李轩几欲红了眼眶,吴羽策却轻轻地勾起嘴角,在李轩眼角落下一轻吻。
“我在。赶路吧,别耽误了。”
车轮又晃晃悠悠地滚动了起来。
吴羽策又昏了过去,自那天解了局之后就再没醒来,偶尔李轩会怀疑那天是否只是他的幻觉,却想也不敢想,只是每日都颠簸一阵停一阵,好在追兵未到,让众人过了几天平和日子。
也只是几天罢了。
“王……”
“有事便奏。”
“王,吴护卫伤口恶化得厉害,已经发了高热,老臣……”
李轩一下子拉住了缰绳,脸上的惊慌怎么也掩不住,几乎已是声嘶力竭,将众人拉住。他的马受了惊,长长地嘶鸣一声,仿佛划过天空的利刃。
“王!此处危险!不宜久留啊!”
“王!”
众人急,李轩却稳不住颤抖双手,脸色苍白,把众人吓了一跳。
“进城。”
这实在是个坏主意,谁都知道此时他们已是四面楚歌,官府追兵垂涎着他们丰厚的奖金。没有人动弹,仿佛一夜之间皆变得眼瞎耳聋,明目张胆地违逆王命。
李轩脸色变得很是糟糕,甚至显出三分暴戾。腰上挂着的太刀出鞘三分。
天下名刃,四轮天舞,带着疯狂的戾气,一刹那仿佛鬼神同泣,天地齐喑,所有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我说,进城。”
战栗的人们在这样几近疯狂的暴怒中屈服,没有人再说什么,翻身下马,准备进城。
吴羽策只觉得昏沉,腹部的伤口疼痛难忍,睁不开眼。
吴羽策不怕死,他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他手上的鲜血让他早已无畏死亡。可是他还是想活着,他的牵挂还在手边上,他们是彼此的稻草,少了谁都不行。
李轩看着吴羽策紧锁的眉头和濒死的脸,惊恐地发现吴羽策的呼吸渐微,抓住医师的领子拖进客栈的小房间。
“救他…”
医师脸上尽是无奈,仍旧恭敬道。
“护卫他…不想死。”
四轮天舞出鞘声脆响,李轩双手颤抖,死死抓住吴羽策,仿佛一放手,人就没了。
“我不要听你说屁话。”
李轩心里满是绝望,他不忍心看到吴羽策如此痛苦。如果这样他宁愿给他一个痛快,在黄泉路上再相伴。
仿佛痛苦加诸于两人身上,李轩看着医师上药扎针,吴羽策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阿策…阿策,忍一忍,我在这里。”
吴羽策被剧烈的疼痛吞噬,破碎的理智被痛楚打散,随后就失去了对世间的感知。
吴羽策觉得飘飘然,忽然听见有人虚虚实实的声音。
“将军,世人如何?”
“世人皆是无眼多舌之人。”
“从何说起?”
“大子轩是天下之主,众人却说庸,更有甚者说昏,可无人知道他的苦心。”
“你又如何知道。”
将军不再说话。
“他该是这江山之主。”
那声音低低笑了起来。
“你在,他便成不了这江山主。”
吴羽策愣了愣,心中生起惊涛骇浪,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如何,你丢弃一个爱人,还是一个王?”
吴羽策冷笑一声。
“关你何事?你是谁,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那你归去吧,就算搅乱众生?”
“也要回到他身边。”
吴羽策一下子坠落,睁开眼惊醒了。
窗外晨光微熹,他迷蒙地看了好久,终于惊觉。
他撑过来了。
“李轩…”
王趴伏在床边,手紧紧握住他的,此时一动就惊醒了。
“阿策…?”
王终于醒来了。
“你醒了,还疼吗,我,你,那里不舒服?啊!?”
将军还是有些虚弱,不过露出了一个浅笑。
“我没事。”
王仿佛一下子脱了力,带着无法掩藏的恐惧,语无伦次道。
“你看上去好疼…阿策,我,我在想…”
“我想你不该承受这些的,我想直接给你个痛快。”
“你该平安喜乐,这辈子和我颠沛流离,下辈子一定…”
一定是个平凡人家,家境殷实,能炫耀漂亮的妻子,和聪慧的儿子。
吴羽策艰难地起身坐着,仿佛有些生气。李轩立马噤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大将军。
“喝下孟婆汤,变的不再是自己,也不认得你,这样的平安喜乐,我不要。”
李轩怔怔的看着,随即温和地笑了起来。
“若是这江山无你,那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你在这儿,还有点趣味。”
“我岂是要丢了长安?”
“我是要谋这天下做聘礼。”
风云色变,惊雷大作,雨狂然,这天下的将军与王相视而笑,珍而重之地接了一个吻。
困在窗台上避雨的燕子歪了歪头,想着雨停了就回长安去。
“阿策…”
“嗯?”
“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用我们俩的名字做主角,不膈应吗?我读着都有点儿…”
“爱看不看。”
李轩笑着把书合上,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两瓶伏特加,吴羽策有些馋,但是李轩没给。
“睡觉,喝什么。”
“明天去方锐那儿?”
“那还真是有的喝了…”
“那你记得明天早上起来收衣服…”
李轩转头看了看天依旧黑得让人呼吸不得,却总有那么几颗星星,顽强地闪耀着。一点道理都不讲,就跳进了这个世界来了。
他帮吴羽策理了理脑后顽固的头发,无果之后干脆放弃。沾上枕头,睡意很快袭来,吴羽策的体温顺着手臂爬上来,他心满意足地睡熟了。
END.
本来是想写出我在绯吻里写的那种【情色冷冽又缱绻】的感觉,显然我文力不够_(:зゝ∠)_,古风文我也是新尝试,大家凑合看吧ORZ.
感谢你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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